五年後的這個燈火通明冷風颼颼的黑夜,強老大與藍瑞克他們重回重慶南路國華銀行的總行門口,忍住內心的激動,抬起頭看著這一棟被夜色所籠罩的老舊大樓。
「這次回來,有什麼不一樣?」藍瑞克問著。
「高度不一樣了。」強老大忍住刺骨的寒風,佇足在街上看了這棟愈來愈斑駁蒼涼的老建築物。

金控的接管小組沒有人比強老大對這家銀行還要熟悉了,半夜十二點一到,舊官股的團隊立刻移交。
「葉顧問!啊!現在要改稱呼你是葉副總了,聽說我之所以會被古家找來的原因,是你在背後一直推薦。」國華銀行新董事長吳令武教授笑笑地說著。

聽不出來其中意涵的強老大恭敬地站在吳董事長的身後,用試探的語氣回話:「不好意思!打亂了吳老師閒雲野鶴自由自在的日子。不過,現在金融圈能夠具有朝野的共同信賴、讓公營行庫員工心安、又具備專業能力的人,除了吳董事長以外,也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者多勞。」

「今天已經忙到十二點多了,我們幾個人把要負責的業務,趕快達成一個共識,否則明天起我們將要面對工會、銀行其他員工、媒體、政府等,很辛苦的。」一旁的佐藤不習慣這樣的官式對話,學生時代也和強老大一樣參與過左派學生街頭運動的佐藤,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

古漂亮説道:「官方的聯繫方面由吳教授、沈醫師去協調,我父親會盡一切可能支援;銀行業務接管就請佐藤桑負責,我會配合人力與物力的資源(支援?);至於工會的協調就請葉國強負責。各位有什麼問題?」

「官方與媒體方面需要許多活動費用,大家知道,輿論可以無端地製造出來,更可以買出來。」吳令武道出了一些問題癥結。
強老大笑笑地說:今天晚上抨擊我們的那些電視台與電視名嘴以及明天早上罵的最兇的報紙,大家就各自分配一下,熟悉的就一一地去想辦法讓他們封口。」

「古三小姐!我要妳幫忙動員大信銀行與旗下金融企業的行員,就近支援每個國華銀行的分行,每個分行至少要進三分之一的人力,而且盡可能的是熟手,萬一他們真的鬧到上街吃尾牙罷工的話,國華銀行的營運就不會有影響。」佐藤那張國字撲克臉在此時看起來更為嚴肅。「而且就要在今天中午前就完成派任,讓工會失去罷工的籌碼。」
古三小姐立刻撥起了電話:
「明天派出五百個櫃人員與出納人員到國華銀行的所有分行,大信銀行空缺的櫃人員由非第一線的放款信用卡人員兼任,還有,明天將大信集團旗下北中南三家職業學校、專科學校以及所有建教合作學校的商科學生通通調來銀行實習,人不夠的話再向我報告,還有這幾天如果有任何主管與行員無故缺席者,一律開除。」

「妳愈來愈有妳老爸的那股霸氣與架勢了。」強老大看著古漂亮明快的決策後說道。
「關於處理工會抗爭,我只有兩個請求!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有把握讓罷工與街頭抗議的規模降到最低。」強老大語重心長地說道。
吳令武、佐藤、古漂亮、沈醫師、藍瑞克等接管小組看著強老大。

「第一件請求是因為這個工會有政治人物進入鼓動,必要的時後,我會用檯面下的手段,各位要先有心理準備,不過這些事情我會一肩扛下該有的責任。」
「第二的請求是未來的一個禮拜,國華銀行從副總經理級以下的人事升遷調動任免加減薪的權力,要由我全權負責。」

最了解葉國強的藍瑞克不發一語地聽著這兩個要求,抬起頭來看著強老大,發現他的眼中散發出一股類似獵人出征前的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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