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的電話,讓整夜難眠的薛社長在寒冬中嚇出一身冷汗。他想起十年前還在擔任總編輯的時候,死多頭的言論害得眾多報社讀者,從一萬兩千點慘賠到兩千多點,一通電話把他喚醒,記得當時被幾個黑道大哥押到陽明山上喝尿下跪,往日情節歷歷在目,從此到了每年寒冬這個時節,薛社長一到深夜裡就變得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熬了幾年過去,心的陰影漸漸散去;然而到了今年,薛銀山又開始心裡有鬼起來,或許是寫了太多死多頭的文章,又再度讓一堆報社的讀者從萬點慘賠一次。
今早同樣是個冬天冰冷的清晨,薛社長顫抖地接起電話。
「薛社長嗎?不好意思在這麼早就吵醒你,我是大信銀行國際金融部副總經理藍瑞克,有點小事想請社長幫忙。」
薛銀山一聽對方敢報出姓名與來歷,不寒而慄的緊繃感放鬆了大半後說道:
「大信銀行藍副總?你好!我想是不是可以請你今天九點上班以後再撥個電話給我的秘書,我的秘書姓曾…..。」
「社長你的秘書可以幫你處理在六本木與媽媽桑的合照嗎?」
「你……。」薛銀山埋在心中幾個月的驚惶終於爆發。
「你來大安森林公園的新生南路入口吧!天氣很冷,社長出門請加件外套,小心著涼!」藍瑞克的噓寒問暖,聽在薛銀山的耳朵裡感到格外的可怕。

藍瑞克從昨晚就一刻也沒有閒過,離開辦公室後不到三個小時的清晨,看著手錶,清晨六點

薛銀山沒有理會藍瑞克的叮嚀,穿著睡衣披件外套就匆匆出門,過了新生南路到大安森林公園的側門。
藍瑞克客套地伸出雙手打算與他寒喧,然而被低溫凍到哆嗦的薛銀山卻忘了,發抖的說著:
「你怎麼會有什麼六本木的照片?」
「重要嗎?」藍瑞克心中也和強老大一樣地油然而生一股貓捉耗子的快感。

藍瑞克拿出了幾張照片遞給薛社長:「這幾張是屬於精選的,不論從拍攝的角度、光圈與快門間的平衡與聚焦的功力都屬於上乘…..。」
薛社長歇斯底里地問著:「你想勒索我什麼事情?」

「我是大信銀行國際金融業務的副總藍瑞克,有名有姓,就不是勒索而是交易。」
「哈楸!」薛社長抵檔不了清晨的冰冷。
「寒流很強,我也不忍心看到社長在低溫的空曠戶外著涼。」
「我只希望社長從今天開始對國華銀行工會與大信金控的態度做一點調整,等罷工事件圓滿結束後,我們古老闆會出資讓你在古家關係企業的電視臺,開個帶狀性節目,我看就稱作數據看台股,如何?」藍瑞克順勢拿出電視臺的企劃書給薛社長。

看見薛社長沉默不語的樣子,藍瑞克心想眼前這位叱吒在散戶之間的風雲媒體人終於動搖了,他立刻抓緊這個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說道:
「古家老闆是個說到就會做到的人,你願意配合的話,你的照片將會永遠消失,不過,你的部屬曾豪曉就沒這麼好命,記得今天早一點去上班,他的照片將會出現在每一個人的桌上,包括你們的同業,我盡可能的送到人手一張。」
薛社長不解的問著:「為什麼要散發曾豪曉主編的照片?」
藍瑞克笑笑地說:「因為他不值錢,還有讓你參考一下裸照被曝光會是怎樣的心情。走了!記得回家多喝溫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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