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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名嘴的力量被塑造出來,也證明了一件事情,就算沒有蓬勃的千軍萬馬多頭氣勢,也可以靠包裝過的名嘴用民粹式的迷幻魔力去驅動廣大散戶的瘋狂,強老大坐在交易室間,俯視著這個中德科技的走勢,他只要在補強炒作三合一的第三塊-媒體後,這個新的力量將在橫掃整個金融市場,成為金融市場的新興主流。
負責自營操作的沈潔森今天樂得輕鬆,這次的明牌得到媒體的加持,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股價一口氣拱上漲停,不到十點鐘就已經漲停板鎖死,今天的自營部可說是沒什麼活可幹了,只不過沈潔森倖倖然地繃了一張臭臉,強老大看見沈潔森的模樣笑笑地問:
「今天不只輕鬆,且又幫公司賺錢,幹麻還要露一張撲克臉給部屬看呢!來,進來我辦公室。」沈潔森聽到後穿過交易室中央的債券部與研究部到強老大的副總經理辦公室,只見門口坐著副總秘書vivian,vivian點了點頭微笑地對沈潔森說:「沈協理好!」語氣充滿了制式地下屬上司之間的冷靜客套口氣。

強老大遞了根香菸給沈潔森,沈潔森俐落地掏出打火機幫老大與自己的紙菸點燃,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吸了一大口,一個多月以來為了貫徹用明牌與名嘴來吸引客戶的政策,一共動用了整個集團將近五億的資金買進李中一所報的明牌。
「最累的是第一次,李大師在我們左營分公司開業那次所報的明牌:日月電,股本太大了,第二天把她拉到漲停竟然花了四億多買了一萬四千多張,還好接下來幾天大盤不是太差,否則我們公司的投資部位恐怕要賠不少錢。」
「還好李中一也算是位聰明的人,他看到大家拉抬日月電拉的氣喘如牛,第二次演講就立刻修正,那次天母分公司開業明牌,他就選了小型的股票-皇同企業,我們才進場買了幾百張,花不到兩千萬,竟然就連拉三根漲停;還好這幾天的股票市場終於止跌翻揚,不然這樣無止境的拉抬,我們恐怕會撐不住。」
沈潔森不發一語默默地抽著香菸許久後回答:
「強老大!你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些事情嗎?」

強老大感受到沈潔森的那股陰沈的口氣:
「莫非你是沒有賺到股票拉抬的順風車,所以才如此鬱鬱寡歡嗎?」
強老大不等沈潔森的回答逕行地說下去:
「你要搞清楚,這種買賣又不是穩賺不賠的,有什麼好怨嘆的。等一下有一個人要來和我談事情,你也一起談,讓你認識什麼叫做穩賺的投資。」
「藍瑞克好幾天沒來上班,他跑去哪裡玩了?」沈潔森突然地插進來這個問題,顯然,強老大有點心虛地露出邪惡的笑容,以掩飾那股焦躁與心虛感,隨口就編了一個藍瑞克若聽到恐怕會昏倒的理由,強老大故意壓低聲音地說:
「他不像你,身邊的女友從未間斷過,也不像我這種已經有老婆的,他總要去調劑調劑一下,他上週五出發到深圳去輕鬆輕鬆了,你知道這碼子事吧,心照不宣,大家如果問起來的話,就說藍瑞克去日本出差,跟著春日堂的總經理去拜訪日堂的大公司-京城陶瓷。」強老大一派輕鬆地搭腔著。
坐在沙發上吐著煙圈的沈潔森,抬起頭看著站在辦公桌旁邊的強老大,他看到強老大故作輕鬆狀地看著電腦上的股票行情,當了八年的部屬,沈潔森看得出來強老大對他有所隱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起追隨強老大來這裡的老同事們,被強老大有意無意地分成兩派,一種是核心派,像藍瑞克、小茹、史坦利等,而另外一派有點像孤魂野鬼,自己似乎就是這派的代表,前幾天債券部的老鄭也曾經向他吐過類似的苦水,自己在證券自營買賣這個部門,地位好像被年輕的史坦利以及其研究與期貨部門慢慢取代,在公司的決策上完全使不上力,而眼前這位老長官好像對他已經有了很明顯的心房了。
在強老大的心中,未嘗不是跟沈潔森有相同的心病存在,總覺得沈潔森已經漸漸不受他約束,三番兩次的越級向添總與小董娘報到,雖然都不是十分重大的業務,只不過,對於一家投資銀行而言,股票自營買賣可以說是盈虧命脈所在,投資報酬率增減十個百分比,對於整個公司的盈餘就造成巨大的影響,這個沈潔森愈來愈我行我素,以強老大的立場來看,為了vivian這個新進女同事這種無關緊要的人事調動,竟然會生那麼久的悶氣,簡直是公私不分。
站在沈潔森的立場來思考的話,強老大三番兩次要自營部配合投信與投顧的李大師的明牌,要沈潔森配合經紀業務的需要,而犧牲自主操作自負盈虧的空間,萬一搞到自營部賠錢,誰來負責這個損失的責任,況且,全金融市場都知道沈潔森負責大安證券的股票操盤,若有非戰之最造成的虧損,這種不光慘的紀錄將會由沈潔森來扛,以後不管跳槽到哪裡,都會有個難看的紀錄跟隨著自己,況且,証券業最現實殘酷的是,沒有賺錢就沒有獎金,同一個屋簷下,賺錢的部門可以領上百個月的年終獎金與紅利,賠錢的部門捲舖蓋走人成屬稀鬆平常。
電話聲響打破了這片刻的沉默。
「強老大!經商快訊夏三蘭記者來訪!」vivian透過內現象強老大報告。
「請他進來!」
沈潔森識趣地起身想要離去,強老大做個手勢要他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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